雅尔哈善世系考
张绍曾
近日，笔者在familysearch网站浏览公开的《钮祜禄氏弘毅公家谱》时发现了这样一条记载：
（尹德）五（子）爱必达生于康熙五十年（1711）……卒于乾隆三十九年（1774）……三女适正红旗觉罗浙江巡抚觉罗雅尔哈善之子三等侍卫武尔丹……
笔者进而上《爱新觉罗宗谱网》查询雅尔哈善和武尔丹的相关信息，没有发现相应记载。这时笔者只能上学校图书馆，查询古籍数据，输入雅尔哈善，发现清史稿中有相关词条，摘录如下：
觉罗雅尔哈善，字蔚文，满洲正红旗人。雍正三年翻译举人，自内阁中书四迁，乾隆三年，授通政使。……四年，特起四川龙安知府。五年，以忧去。六年，授江南松江知府，移苏州知府。九年，迁福建汀漳道。雅尔哈善在松江、苏州皆有声绩，其去，民思之。十三年，以福建按察使署江苏巡抚。上元民毁制钱，雅尔哈善论如律，复以数少乞原，上责其宽纵，命夺职留任。十五年，雅尔哈善议经徵未完不及一分知县许惟枚等，皆劾罢。总督黄廷桂劾不当下吏议，当夺官，仍命留任。寻入为户部侍郎。十六年，复出为浙江巡抚。十九年，复入为户部侍郎，命军机处行走，旋授兵部侍郎。
……
二十三年二月，命为靖逆将军，帅师讨霍集占。……疏入，上闻不得霍集占，盛怒，夺雅尔哈善官。雅尔哈善劾副都统顺德讷疏纵，又劾马得胜失机。上曰：“雅尔哈善始劾顺德讷，继劾马得胜，无一语引罪。不思身任元戎，指麾诸将者谁之责欤？此而不置之法，国宪安在？”命兆惠至军斩顺德讷以徇，逮雅尔哈善及得胜送京师。二十四年正月，逮至，命王公大臣会鞫，以雅尔哈善老师糜饷失机事，论斩，遂见法。后二日，并斩得胜。自雅尔哈善死，高宗知沙克都尔曼吉无叛状，赋诗斥其杀降。
大意是说，雅尔哈善是清朝皇族觉罗，满洲正红旗人，是乾隆年间的大臣，乾隆十六年曾担任浙江巡抚，而后曾多次随军出兵征讨西北。乾隆二十四年（1759），因为贻误战机，被乾隆帝论罪处斩。
清史稿没有提及雅尔哈善的谱系，我们只能寻找其他笔记、史料等。在“搜韵”网上，有一条搜索结果是清人戴亨作的《觉罗八姑贞孝诗》：
觉罗八姑贞孝诗（并序癸酉都门作）
序言：姑名学诚，字丹奉，宗室大宗伯苏库公幼女，浙江抚军雅尔哈善公胞妹。幼伤背不字（指因为有疾病而不嫁人），事亲孝，读书尚实学，不以文词见长。乾隆十七年十一月卒，年二十九，著有素言八十六，则粹然儒者之言，噫敦伦砥行。吾辈所难，而竟得之闺阁处子，且敬且愧，歌以纪之。
吾尝披卷读蒙庄，天有所全形可忘。
至人委体若遗土，菁华内运神明昌。
相刃相斗万感集，官骸虽具中先戕。
谁能外形笃至性，祓濯灵府生辉光。
觉罗有八姑，派系出天潢。
父为大宗伯，兄秉节钺膺封疆。
姑生幼伤背，天欲厄之人则强。
世人重貌不重德，恶能低头宛颈希颉颃。
兰蕙甘心在幽谷，不与凡卉同芬芳。
瞻依怙恃永朝夕，天伦无忝乐且康。
研经练史发精蕴，陈椒谢絮殊虚张。
冰作肝肠玉作骨，贤媛自古谁能方。
安得长留此姑作轨范，尽化天下闺阁咸端庄。
奈何维皇不佑善，年未三十旋中殇。
慈闱白发呼孝女，兄亦蹀躞悲雁行。
残编摭拾在人口，将与日月争辉煌。
八十六则圣贤髓，熊熊瑞焰腾篇章。
男儿读书万卷骋才骏，几人肯搆颜曾堂。
见此（目咢）眙应阻丧，抚躬翻觉形摧藏。
吁嗟嘻，我亦具此堂堂七尺之丰仪，嗜古岂屑矜文词。
即今因循忽衰老，不觉汗下惭须眉。
熏沐反覆还自叹，纵能愤激时亦迟。
我朝德化如关睢，公族公姓多歧嶷。
讵意残驱弱质一女子，姱修直与名儒齐。
支离疏，申徒嘉，古人立说非吾欺。
天全真觉形可遗，于戏天全真觉形可遗，高山仰止穷攀跻。
这一首诗收在《庆芝堂集》中。
而《清诗纪事·乾隆朝卷·杭世骏·挽觉罗八姑》条目也有类似记载：
八姑名学诚，字丹奉，满洲正红旗人，宗伯苏库女，其兄雅尔哈善，字蔚文，号樗园。以翻译科举人历官江苏、浙江巡抚，拜靖逆将军。高宗临御，恩威多不测。靖逆入长中枢预机务。寻以参赞行边，以回裔复叛，拜属镂之赐（这里是被乾隆帝赐死的委婉说法，左传载有吴王夫差赐伍子胥属镂剑自刎）八姑殁于乾隆十七年，则尚在靖逆开府江浙时……八姑自以生有废疾，守志不嫁……
由上文可见，此“学诚”之兄“雅尔哈善”，一定为清史稿中提到的雅尔哈善，而钮祜禄谱中提到雅尔哈善为“正红旗”人，任“浙江巡抚”，也与清史稿记载吻合，所以我们推断这几位雅尔哈善为同一人。
进一步考察他们的父亲“苏库”，在《爱新觉罗宗谱网》上查询，发现苏库有两位，一位9岁夭折了，另一位：
務爾喀五子-蘇庫（尙書），生有七子，伊第五子因罪黜覺羅。
順治十年癸巳十二月廿九日子時嫡母棟鄂氏司庫席翰之女生，承伊祖馬星阿廕監於康熙九年授七品官，康熙二十七年授筆帖式，康熙三十九年七月授刑部主事，本年九月授內閣侍讀，康熙四十二年十二月授禮科給事中，康熙四十九年閏七月授侍讀學士，康熙五十五年十二月授詹事，康熙五十六年二月授通政使，本年九月授副都御史，康熙五十七年十月授侍郎，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授尙書，雍正元年四月以原品休致。乾隆五年庚申閏六月初九日未時卒，年88歲。嫡妻瓜爾佳氏阿爾泰之女、妾劉氏劉大之女。
苏库位下有七子，而宗谱仅列六子，宗谱上第五子经济理不到一个月即夭折，这说明苏库确实有第五子被开除出了宗谱。此苏库卒于乾隆五年，而清史稿有雅尔哈善“（乾隆）五年，以忧去”的记载，这是说明乾隆五年的时候雅尔哈善的父亲或母亲逝世了，需要离开龙安知府的官位，回家丁忧守孝。雅尔哈善“以忧去”的时间和苏库的卒年也是对上的。雅尔哈善后来确实因为贻误战机被处死，可能被乾隆帝开除出了玉牒。
综上所述，我们理清了雅尔哈善的世系关系。
雅尔哈善，三祖位下觉罗，苏库第五子，生母不详，生年不详，卒于乾隆二十四年，曾任浙江巡抚、靖逆将军等职。妻妾情形不详，至少有一子武尔丹。
武尔丹，雅尔哈善子，生母不详，生卒年不详，曾任三等侍卫，妻钮祜禄氏总督爱必达之女。
作者简介：张绍曾，黑龙江人，汉族，大学在读学生，清史及谱牒爱好者。
2020年7月1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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